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豆粥 明 · 徐居正
五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五十二○第二十五
豆糜烹作粥,浓淡自津津。
仓卒刘文叔,咄嗟石季伦
何人能学古,今我亦尝新。
崖蜜兼冰片,啜来味更真。
光武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二○第二
龙飞白水忽升天,汉祚重兴四七年。
豪杰尽思刘社稷,乾坤不改汉山川。
党光名继夷齐后,贾邓功高卫霍前。
垄蜀盗兵儿戏耳,舆图终复入无边。
武宗祔庙议 唐 · 郑涯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一
会昌六年五月
礼仪使奏。
武宗昭肃皇帝祔庙。
并合祧迁者。
伏以自敬宗宗武宗兄弟相及。
已历三朝。
昭穆之位。
与承前不同。
所可疑者。
其事有四。
一者兄弟昭穆同位。
不相为后。
二者已祧之主。
复入旧庙。
三者庙数有限。
无后之主。
则宜出置别庙。
四者兄弟既不相为后。
昭为父道。
穆为子道
则昭穆同班。
不合异位。
据春秋。
文公二年僖公
何休云。
跻升也。
谓西上也。
惠公庄公
当同南面西上。
隐桓与闵僖。
当同北面西上。
孔颖达亦引此义释经文。
贺循云。
殷之盘庚
不序阳甲
汉之光武
上继元帝
晋元帝文皆用此义。
盖以昭穆位同。
不可兼毁二庙故也。
尚书云。
七世之庙。
可以观德。
且殷家兄弟相及。
有至四帝不及祖祢。
何容更言七代。
于理无疑矣。
二者今以兄弟相及。
同为一代。
矫前之失。
则合复祔代宗神宗于太庙。
或疑已祧之主。
不合更入太庙者。
晋代元明之时。
已迁豫章颍川矣。
及文即位。
元帝之子。
故复豫章颍川二神主于庙。
又国朝中宗已祔太庙。
至开元四年
乃出置别庙。
至十年置九庙。
中宗神主复祔太庙。
则巳迁复入。
亦可无疑。
三者庙有定数。
无后之主。
出置别庙者。
魏晋之初多同庙。
盖取上古清庙一宫。
尊远神祗之义。
自后晋武所立之庙。
虽有七主。
而实六代。
景文同庙故也。
又按鲁立姜嫄文王之庙。
不计昭穆。
尊尚功德也。
晋元帝上继武帝
惠怀悯三帝。
贺循等诸儒议。
以别为主庙。
亲远义疏。
都邑迁异。
于理无嫌也。
今以文宗弃代才六七年。
武宗甫尔复土。
遽移别庙。
不齿宗祖。
在于有司。
非所宜议。
四者添置庙之室。
案礼论。
太常贺循云。
庙以容主为限。
无拘常数。
晋武帝时
庙有七主六代。
至元明帝
庙皆十室。
康穆二帝。
皆至十一室。
自后虽迁故祔新。
大抵以七代为准。
而不限室数。
伏以江左名儒。
通赜睹奥。
事有明据。
固可施行。
今若不行是议。
更以迭毁为制。
则当上不及高曾未尽之亲。
下有忍臣子恩义之道。
今备讨古今。
参校经史。
上请复代宗神主于太庙。
以存高曾之亲。
下以敬宗文宗武宗同为一代。
于太庙东閒置两室。
定为九代十一室之制。
以全臣子恩敬之义。
庶协大顺之宜。
得变礼之正。
折古今之纷互。
立偫疑之杓指。
因心广孝。
永烛于皇明。
昭德事神。
无亏于圣代。
鬻子(案《汉志》道家《鬻子》二十一篇,小说家《鬻熊说》一篇,《隋志》仅道家一卷,《意林》一卷六篇。今本逢行圭注十四篇,以《群书治要》校之,实三篇见存。不录,录其佚文。) 其十四 西周 · 鬻熊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九
武王率兵车以伐纣,虎旅百万,陈于商郊,起自黄鸟,讫于赤斧,走如疾风,声如振霆,三军之士,靡不失色。
武王乃命太公把旄以麾之,军反走(《文选。任彦升宣德皇后令》注,《史孝山师颂》注,《范蔚宗光武纪赞》注,《御览》三百一)
金匮 其二十一 战国齐国 · 齐太公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七
武王师尚父曰:「五帝之戒,可得闻乎」?
师尚父曰:「黄帝云:「予在民上摇摇,恐夕不至朝」。
故金人三缄其口,慎言语也。
尧居民上,振振如临深渊。
舜之居民上,矜矜乎如履薄冰
禹之居民上,栗如不满日。
汤之居民上,翼翼乎惧不敢息。
吾闻道自微而生,祸自微而成,慎终与始,完如金城。
敬胜怠则吉,义胜欲则昌,日慎一日,寿终无殃(宋本《后汉光武纪》建武二年注,《意林》一,《艺文类聚》二十三,《文选。张华女史箴》注,《御览》四百三十,又四百五十九,又五百九十三)」。
唐多令 严陵 明末清初 · 陆求可
 押词韵第八部
山色四周遭。
溪光七里遥。
把渔竿、其乐陶陶。
半世羊裘狂未了,加帝腹,傲天朝。

文叔网英豪。
冥鸿惜羽毛。
云台、轩冕焦劳。
济济功臣三十六,争得似,子陵高。
乞黜武夫轻妄之言奏元丰八年十月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
孟子谓「以大事小,可以保天下」。
光武之诏,其旨亦同,皆古圣贤至当之论。
前汉樊哙「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
五代景延广称晋有「横磨大剑十万口」,此皆前代武夫轻妄之言。
方今庭议之际,伏望陛下采至当之论,黜轻妄之言,以安国家,则天下幸甚。
完美集序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四、《范忠宣公集》卷一○
自古国家将兴隆平之运、建不拔之基者,则必上天为生贤杰之佐,启佑其主,戴翊其世,而成非常之功。
故有商之兴也,汤得伊尹高宗傅说
周之兴也,文王吕尚宣王得申、甫;
汉之兴也,高祖得三杰,光武得寇、邓;
唐之兴也,太宗得房、杜,肃宗得郭、李。
故皆能光启皇图,成中兴王业。
至于我朝,仁宗皇帝享御绵久,道冠百王,泽浸四海,纯诚骏德,格于皇天。
故天将锡我宋以无穷之祚,是生良弼,以赞襄大议,定策元嗣,置天下于泰山之安,神器有覆盂之固。
时则有若康节张公,以清德直道,奋于寒儒,历职试位,由河东转运使入为御史知杂,正色抗论,以肃朝政。
仁宗从谏知臣,眷公甚厚。
公感上知遇,夙夜思报。
于时国本未立,公因启建储之议,事未果,出典外藩。
及拜御史中丞,复进前说。
仁宗益爱其言,而将行之,遂用公为执政
至嘉祐末,公既为枢密使西府,会韩魏公元宰二府协力,以赞丕命,英宗皇帝遂继大统
公之勋烈,辉映万世。
乃退身养道,十有馀年,康宁寿考,薨于正寝。
而朝廷赠有诰,谥有议
士大夫慕公之德者,哀有词,祭有文。
及铭于圹,纪于碑,而状于太史者,皆所以述公之功德。
得其髣髴,而未之尽也。
至今上特题其碑之额曰「清忠旧德之碑」,然后公之大节,于是乎称矣;
国家崇德报功之道,于是乎备矣;
天下修己为善之人,于是乎劝矣。
一举而三善从之,可不谓之美欤?
在昔人臣立大节、成大功,为天下士民之所称爱者,未必见知于时君;
居高位、席盛宠,蒙遇于时君者,未必见称于士大夫;
善其初者,未必能保其终;
盛其名者,未必能安其身。
如公者兼得而并有之,可不谓之完欤?
嗣子虞部君集公之赠诰、谥议、哀辞、祭文、行状、碑志为上下二卷,以藏于家,以传于世,盖孝子继志述事之一端矣,属某名其集而为之序。
某以先君文正公有同榜之契,而知公行事为详,义不得辞,请名其集曰《完美》,因以公之大节而叙其云。
玉玺文 其二 秦 · 李斯
 出处:全秦文
受天之命,既寿永昌(《后汉·光武纪》注引《玉玺谱》:「传国玺是秦始皇初定天下初刻,其玉出蓝田山丞相李斯所书,其文云云。高祖霸上秦王子婴献之。」)
刘元海石勒苻坚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五、《昌谷集》卷二一
晋鹿不克,群戎竞逐。
乘时崛起。
有天时人事,足以争衡中国,得三人焉,亦可谓不碌碌矣。
刘渊之起离石也,好学承师,览《史》、《汉》诸子,议论宏远,耻一物不知。
其后复呼韩旧业,假炎刘坠绪,役鲜卑、乌丸,如使仆奴;
蒲坂平阳,如拉朽株。
不幸而死,其子聪粲不足有为于天下。
石勒王浚,走刘琨,南据洛阳,北据襄国,遂降曹嶷,取刘曜
其商搉是非,足以照郦生、子房得失;
其雌黄人物,足以定高、光上下,不特雅好文学,考诸生经义而已。
仅免其身,子弘弗克负荷,屠其家于季龙之手。
苻坚最晚出,恳恳勤勤,尤在刘、石之上。
废职之可修修之,绝世之可继继之。
农桑于是乎课,学校于是乎立。
其用王景略也似智;
其不族鲜卑也似仁。
若其取卫辰,降慕容晖,逐杨氏而制仇池,掳张天锡而守姑臧,奄长安而君之,有中国文物之盛,拥百万之众,卒土溃而瓦解。
尚论古道之君子,临卷慷慨,未尝不太息遗恨于三人也。
考论至此,窃意古者仁心仁政,诚自有规模制度,足以立万世纲纪,本数末度,皆有以相副,非徒以颐指气使,耸动天下。
而虚文少实,所以夸示于人者,不足以寿国脉而追前哲也。
今即三人之事而言之,之治差劣于,而渊之治又劣于
然而愈可纪则愈不立,粗有称则粗有后,著效之相反,而论报之不伦,岂天道高远,非人事之可及哉?
有兄法,不得志于其母久矣。
坚之弑君,本意自立,乃欲诈逊其兄以服众。
法虽不许,犹不足以免其死。
此其事亲从兄之初,固已不胜其伪。
在位二十七年,安于忍而阻其兵。
既袭有群雄,残民于锋镝之下,乃欲免其渠魁,以示姑息。
名之證,厥有端绪。
至于伐晋一事,尤更昭著。
其语道安也,则曰:「天生烝庶而立之君,所以除烦去乱也」。
其语太子也则曰:「始皇之灭六国,其王岂必皆暴也」?
以区区新造之秦,而有百万不息之师,内有好大喜功之心,而外盗渊、骞、夷、齐之行。
鲜卑怨仇,布满畿甸;
旧人族类,斥远遐方。
心迹之相违,处分之乖谬,转战万里而徼幸于一胜,则坚之败也理也,非暂也。
事伏利度则执利度,宴王弥则斩王弥,帝王浚而实袭王浚,其诡诈踪迹,亦不可缕数。
用陈遐则取其诬谮,任季龙则纵其残虐。
方之于,虽粗有磊磊落落之意,而其长策不立,欲虚文不实以欺天下,大率相似。
始事成都王颖,既而背之。
假以单于之名,犹未足以厌服其心。
乃速建大号于天下,特戎略之杰者耳。
彼皆生长晋世,习熟于名公贤士之论,知天下可以力取,而不可以力服,惴惴然欲以信义之名结天下,实非所好。
王景略号称贤佐,犹不免拘拘政刑,无一毫宽大意,而况于陈元达、张宾、徐光之徒,日有性命不虞之忧,而望格其非心,跻之于圣贤,有天下之域,不可得矣。
汉高祖未定天下,以关中为腹心,以丞相府图籍文书为政事,以三军缟素为基本。
已定天下,则次律令,申军法,定章程,制礼仪,日不暇给,而规模宏远。
光武投戈讲艺,息马论道,特见其迹者耳。
北匈奴和亲之议,不用臧宫、马武之策。
交阯二溪蛮比岁间作,所用为将者,必以马援
心迹相应,昭不可掩。
载祀四百,未为幸也。
项籍仁而敬人,瞋目叱咤,人马辟易。
然起事而刺殷通,有天下而逐义帝,宰天下而使人怨不平。
周世宗斩樊爱能、何徽,军声大振。
秦凤,平淮南,力非不足,而其功业所就,不过如此。
帝王子孙万世之计者,可以鉴矣。
上傅守生辰诗(集句) 宋 · 韩驹
于公向日多阴德司马君实,扶持自是神明力。
积善衮衮生公侯,神仙中人不易得杜甫
此夜长天降瑞星杜光庭,贤佐乘时为国生米元章
秋水为神玉为骨杜甫,士林皆贺振佳声刘禹锡
申伯默储嵩岳米元章玉山照人光彩异(鲁三山
北斗以南能几人秦少游,风尘外物岩廊器(鲁三山
公之才业天下奇三江,照山生玉水生犀欧阳永叔
公禀英灵真间出三江,气象往往干云霓欧阳永叔
谢安肯为苍生起陈元老,文采风流今尚尔黄鲁直
太学名华入紫宸陈元老,妙年历落青云士李太白
麟台公监旧仙郎刘禹锡,小郡何烦凤翼张陈元老
诏书擢守二千石黄鲁直,缇骑千里照路傍刘禹锡
朝廷清明天子圣欧阳永叔,下车先使奸豪静三江
玉麟春踏武阳陈元老,年丰千里无夜警欧阳永叔
金章紫绶照青春杜甫,俭节清明绝世伦。
乡闾礼逊已成俗欧阳永叔,樽俎谈笑多嘉宾欧阳永叔
歌咏琅琅振金石,风生万里华胥国三江
坐令白日生春辉石敏若,长与圣明恢寿域陈元老
一杯相属初冬苏子由,正在乾坤和气中石敏若
感君生日遥称寿苏子由,百岁须齐卫武公杜牧之
使君高谊驱今古杜甫,岁之旱兮待公雨三江
九重明主正思贤孙明复,吾君英济超光武王介甫
鳌殿沉沉玉锁关陈元老,寿星元在碧霄间三江
黄阁此行膺大任孙明复,祇对吟咏祝南山杜光庭
驯雉歌为李宪长 明 · 陈堂
 押阳韵
吾闻粤雉献周王光武得雄起南阳
篯铿养性调羹浆,进尧飨雉寿无疆。
升鼎求朝来远方,时哉雌雉翔山梁。
楚人担雏对凤凰,曾随车下集萧郎。
鲁恭中牟孰短长,西河一见为永康
熊宗储精山之阳,遍遗幕府互相望。
古来驯雉多吉祥,使君感召凌穹苍。
庭前忽堕五光色,乃知雄雉绮翼张。
锦襜绣裆日翱翔,悠悠容与向君旁。
十步五步狎相忘,一饮一啄循为常。
群僚豫悦列堂皇,酣歌祝寿酒千觞。
孔庭骈集鹭鸳行,安得窦师对雉图瑞藏。
使君秉节临大方,泠泠三尺寒秋霜。
法平解网如商汤,仁风摩荡满台纲。
和风溶溶百鸟扬,万物同春乐未央。
我觏之子衮衣裳,鸿飞信宿入岩廊。
吁乎,鸿飞信宿入岩廊。
严陵 明末清初 · 徐夜
七言律诗 押庚韵
突兀高台入望平,下临百尺大江清。
足消文叔真人气,直得狂奴故态名。
天位几移仍旧祚,客星千载属先生
不从七里滩头过,谁信巢由无世情太史公许由犹作疑词,有严陵,始信巢、真有洗耳牵牛之事矣。)
玉玺本末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六、《昌谷集》卷二二
言传国玺者多矣,讫无定说。
原其所由,则人主身自服之,非臣下之所常见,道听涂说,未免差误,传记杂录,易以湮没(原注:《旧唐·经籍志》有纪僧真《玉玺谱》一卷,姚察《传国玺》十卷,徐令言《玉玺正录》一卷,而僧真姚察之书久不传矣,《馆阁书目》中亦无徐令言正录》,而其说或亦谓之《玉玺谱》,间见诸书。唐章怀太子注《后汉·光武纪》,已用其说。今仅有蜀本《朝士谈》一书,乃前都官员外郎李石所撰,其叙玉玺事颇详,最无依据。)
士大夫所传已无依据,又以徐令言、李之说参于其间,尤更牴牾(原注:令言信《北齐书》之说,谓永和所得之玺,即秦玺也,与《晋纪》不同。又谓侯景既败,侯子鉴盗其玺,走江东,惧追兵至,投诸佛寺,为栖霞寺僧永所得。陈永定三年,僧永死,弟子普智奉献。陈亡,玺传于隋。不独晋非此玺,而陈隋亦无此玺矣。李石信《晋阳秋》之说,谓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得玺于慕容永,乃送建业。不独晋不得此玺,而永之崛起,亦无得玺之理。语在《永和玺》注。)
正史所载亦多不同,若不因本朝绍圣间此玺再出,士大夫以纸出之,当职官手自摹之,则其著见于天下者寡矣(原注:郑望之《秦玺跋》云:绍圣四年初献秦玺,诏百官杂识视。时先君为尚书郎,乃请以纸出之,遂得其真。《金石录》云,咸阳所获传国玺,初至京师执政以示将作监李诫手自摹印之,遂传于世。)
然其玺尚有玉色未辨,不得而尽考也(原注:汉宣帝立玉宝璧祠于未央宫中,刘原父以为受命宝和氏,当是据崔浩而言。崔浩《汉书音义》曰:传国玺是和氏作之。舒元舆云:秦丞相八字刻在荆玉,而飞上天矣,则其当为白玉。徐令言云:其玉出蓝田山蔡京等云:其色绿如蓝,则其当为绿玉。《石虎别传》曰:武乡长城县韩强,在长城西山岩石间得玄玉一方四寸,与同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为瑞。则又有玄玉者矣。)
今且序秦汉魏晋所得之宝,与白色、绿色、玄色并出之异,然后辨史氏之差误,众说之不根,使后之君子有考焉。
秦以前民皆以金玉银铜犀象为方寸玺,各服所好。
秦独天子称玺(原注:出《汉旧仪》)始皇作传国玺,使丞相李斯书之,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原注:《吴志·孙破虏传》注引旧《吴书》之文如此。应劭《汉官仪》曰:天子有传国玺,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且康。」《吴志》注云:「且康」、「永昌」二字,未知何者为得。《朝士谈》云:秦玺面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玺上隐起为盘龙文,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是皆未见真玺者也。考正史及众说,未尝有「且康」二字,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已两至本朝。其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自晋传隋,亦不闻有背文、面文之说也。且既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则其背文不应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意同而词不律,非古人之意也。)」。
汉高帝入关至灞上秦王子婴系颈以组,降轵道旁,封上始皇帝(原注:出《高帝纪》。)
后诛项籍,即天子位,服御其玺,世世传授号曰汉传国玺(原注:出《元后传》。《汉官仪》以为子婴始皇玺,高帝服御之,恐未必如是之遽也。)
周勃诛诸吕,废少帝,尝手贯皇帝玺(原注:出《史记·世家》应劭注。)
文帝时有言欲反,下廷尉薄太后文帝曰:「绛侯绾皇帝玺,将兵于北军,不以此时反,今居一小县,顾欲反耶」?
文帝乃出之(原注:出本传。)
昭帝时,殿中有怪,一夜群臣皆惊。
霍光尚符玺郎,郎不肯授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断,玺不可得也」。
甚谊之。
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
昌邑王,即持其手,解脱其玺组,奉上太后,乃立皇帝(原注:并本传。)
哀帝崩,无子,太皇太后即日驾之未央宫,收取玺绶(原注:出《王莽传》。《太平御览》载,哀帝将崩,以玺绶付董贤,曰:「无妄以与人。」中常侍王闳者,叔父也,白元后,请夺之。即带剑至宣德闼,谓曰:「宫车晏驾,国嗣不立。君受恩深重,当俯伏号泣,何事久持玺绶,以待祸至耶?」不敢拒,跪授玺绶。按《汉书·董贤》、《王莽传》,哀帝置酒麒麟殿,上在酒所,从容谓,笑曰:「吾欲法,何如?」进曰;「天下乃高皇帝之天下,非陛下之有也。天子无戏言。」上默然不悦。哀帝既崩,白:「董贤年少,不合众心。」收印绶。则知元后之未央者,收皇帝玺绶;而王莽所白者,董贤印绶也。《御览》本援引《汉书》,而班固荀悦之书皆不载,不知何书耶?)
平帝既崩,孺子婴未即尊位,玺藏长乐宫。
王莽篡汉,使安阳侯王舜请玺于元后,后怒曰:「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
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复顾名思义。
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馀。
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亦当自更作玺,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
太后涕泣而言,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谓太后:「臣等已无可言者,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耶」?
太后语切,恐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于地,以授曰:「我老已死,知而兄弟今族灭也(原注:出《元后传》。《玉玺谱》曰,元后投之于地,玺上螭一角缺。而正史不载,至《吴书》乃始见之也。)」。
及汉兵诛带玺绶避火渐台,商人杜吴杀取绶,不知取玺及头。
公宾就见绶,问绶主所在,乃斩首并玺与王宪
得玺,无所送。
后宫,乘其车服。
越四日,而李、邓晔入长安,斩,送更始大司马谢禄,而玺归更始矣。
赤眉杀更始于高陵,立刘盆子
建武三年光武征赤眉于宜阳,赤眉君臣面缚奉高皇帝玺绶,乃诏先帝玺绶,归之王府,斯乃祖宗之灵,士人之力。
其择吉日,祠高庙,赐天下长子为父后者爵,乃受传国玺(原注:出《光武纪》。)
灵帝既葬,少帝在位,献帝未立,宦者张让、段圭作乱,劫二帝幸北宫,又走小平津。
掌玺者奔散,并失其玺。
、圭等既诛,二帝既还,得六玺于阁上,而传国玺独未得也。
董卓少帝献帝陈留王即尊位。
初平改元山东州郡起兵讨迫帝都长安
二年遂发掘洛阳诸陵,破虏将军孙坚,以袁术之命入洛阳,扫除汉宗,平塞诸陵。
军城南,甄官井上,旦有五色气,举军惊怪。
令人入井,探得传国玺,方圆四寸,纽盘五龙,上一角缺(原注:此《吴志·孙破虏传》注引《吴书》之言也。此玺元后投之于地,旧不言一角缺,而言一角缺者昉乎此。)
明年死,袁术将僭号,拘夫人而夺之(原注:出《山阳公载记》。)
僭号二年而死,荆州刺史徐璆得玺,还许上之汉(原注:出《朝士谈》,与《山阳公载记》相表里。但《载记》节文见于《吴志》注与杂书,未见全文,恐亦出《载记》也。而《玉玺谱》乃云,袁绍有僭盗意,拘坚妻,逼求之。得玺,举兵以向魏武魏武恶之。败,得玺还汉。恐不然也。按为破虏将军,乃袁术之意。死后,复表其兄子贲为豫州刺史,策载母徙曲阿,继从袁术,其不为袁绍所拘,事理明甚。)
魏文帝将受汉禅,遣使求玺绶于献穆曹后(原注:后,魏武女也。)
后怒,以玺绶抵轩下,因涕泣横流曰:「天不祚玺(原注:出《穆后传》。《续汉书》云:「天不祚此玺。」其义亦通。按《魏志·贾逵传》;魏太祖崩,隐陵侯彰行越骑将军从军长安来,问先王玺绶所在。正色曰:「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所宜问也。」是时魏未受禅,所问者魏王玺绶耳,非传国玺绶也。)」。
司马师将废齐王芳,使郭白太后,取玺绶置坐侧。
及迎高贵乡公,又请玺绶,后曰:「我见高贵乡公,小时识之,我欲自以玺绶手付之(原注:出《魏略》。)」。
自魏传晋,使太保郑冲奉玺禅位。
其后平吴,不过得金玺而已(原注:出《晋书》。《御览》引《拾遗录》曰:晋太康平吴,孙皓送六金玺,云无玉工,故以金为印玺。)
惠帝时赵王伦篡位,使义阳王威黄门郎骆休逼惠帝,夺玺绶。
伦败,反正,曰:「阿皮捩吾指,夺吾玺绶,不可不杀」。
阿皮,小字也,于是诛(原注:出本传。)
怀帝永嘉五年岁在辛未王弥洛阳,执刘曜,而传国玺不可考矣(原注:《晋书》载永嘉末洛京不守,玺为刘聪所得。及石勒灭刘氏,玺入伪赵冉闵诛石氏,玺又入。及是四十二年,而玺复归于晋。然其文乃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不同。《北齐·辛术传》云:辛术广陵,获传国玺,送邺,文宣以玺告于太庙。此玺即秦所制,方四寸,上纽交盘龙,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且言二汉相传,至魏晋没于刘聪至穆帝永和中得之,历宋齐梁而没于侯景败,得于郭元建,而以进焉。按永和所得玺,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至隋犹在,载于《礼仪志》者甚详。而所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寂无闻见,则知《晋史》所载者为是,而《北史》所载者为非也。唐贞观撰《晋史》,其志书最为详备,不应有此玺而不录。《玉玺谱》云:玺属石勒刻一边云:「天命石氏」。此题今不复存。《朝士谈》云:石季龙磨其隐起之文,刻其旁为文曰「天命石氏。」其说既不相同,又云此题今不复存,不知所见者为何玺,不敢以为秦玺也。惟永和所得,乃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八字,粗有传授,亦谓之传国玺,今别条以永和玺名之。马端临《通考》:梁末侯景之败也,以传国玺自随,使其侍中平原太守赵思贤佩之,曰:「若我死,宜沈于江。勿令吴儿复得之。」思贤自京口济江遇盗,从者弃之草间,至广陵以告郭元建,元建取之以与辛术送之至。按郭元建,侯景之党,败,以广陵王僧辩,既而复降于北齐,齐遣行台辛术广陵。传国玺自五胡之乱没于刘石。石氏败,玺复南归于晋。历宋齐梁,至侯景之败,而玺遂北归于高齐云。)
后赵石虎得玄玉玺于武乡之长城,方四寸,厚二寸,文同秦玺,然其色玄也,不知为何代之玺(原注:出《石虎别传》。按石虎即伪位,在晋文咸康乙未,距永嘉辛未凡二十五年。而得玺之年,不可考也。武乡上党属邑,本朝初属潞州,后析为威胜军。)
秦苻坚姚苌所执,当晋孝武太元十年岁在乙酉,距洛阳之陷七十有四年矣。
求传国玺于曰:「小羌乃敢干逼天子,岂以传国玺授汝羌也?
玺已送晋,不可得矣」。
史不书其玺文,又无送晋之事,不知此为何玺(原注:出《载记》传。)
又六十一年,岁在丙戌
后魏世祖太平真君七年,即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也,魏毁邺城五层佛图,于泥像中得玉玺二,其文皆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一刻其旁曰「魏所受汉传国玺」。
史不言其玉色、工制与其方广、厚薄,既曰魏受汉玺,或者真传国玺也。
不知魏晋之间,未有言其旁刻字本末者,何耶?
既有二玺,则传国玺已有其副。
太平真君以后,历东西魏周齐隋唐,而此玺未尝见于史。
后魏承平甚久,不知何从失之。
本朝绍圣四年岁在丁丑,距太平真君七年又六百五十一年矣,咸阳县民段义斸地得古玉二,五年正月永兴军以闻,诏尚书礼部、御史台学士院秘书省太常寺官讲求定验以闻。
翰林学士承旨蔡京等奏:按所献玉玺,其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其背螭纽五盘,纽间有小窍,用以贯组。
又得玉螭首,其玉白如膏,亦温润。
其背亦螭纽五盘,纽间亦有贯组小窍。
其面无文,与玺相合。
大小方圆无毫发差殊。
今考玺文,为秦玺可知。
其玉乃蓝田之色,其篆乃李斯小篆,其文则刻而非隐起,其字则饰以龙凤鸟鱼,乃虫鱼鸟迹之法,其制作尚象古而不华,于今所传古书莫可比拟,而工作篆书之文巧者亦莫能仿佛,非以后所能作明矣。
臣等被奉诏旨,得与讨论,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所有玉玺,委是汉以前传国之宝(原注:蔡京等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其说是矣。但其奏有云,曰「皇帝寿昌」者,晋玺也。曰「受命于天」者,后魏玺也。则「既寿永昌」者,秦玺可知。迁就欺罔,无所不至。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晋得此玺,如今得秦玺也,岂可谓之晋玺?至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乃秦玺而后魏得之耳。今乃析而二之,以「受命于天」为后魏之玺,以「既寿永昌」为秦玺,其为面谩也甚矣。邵武《后录》:绍圣元年咸阳县民段吉夏日雨后村中立门足陷,得玉玺一,方四寸,篆文如凤鸟之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按《玺记》云:秦始得卞氏玉,刻以为玺,元后取玺投之地,故一角缺。验之皆合,唯记云色黄,此青苍色耳。又云背亦刻「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则无之。有司奏上,廷议以为瑞,改元元符,命段吉以官。至靖康,金人取去。)
诏令礼部太常寺考案故事以闻。
四月丙戌礼部太常寺言:按《国朝会要》,元日五月朔冬至,并行大朝会仪,乞以礼祇受,群臣称贺。
从之。
宰臣章惇书写玉检,诏词臣撰乐章,付太常寺,应奉朝会之用。
丁酉,诏传国宝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
五月戊申朔,行朝会礼。
己酉,大赦天下。
癸丑甲寅,恭谢景灵宫
戊午,宴于紫宸殿
丙寅,诏以绍圣五年六月朔元符元年(原注:出《泰陵宝录》。)
徽宗即位,以白玉作受命宝,为八宝之一,其方四寸有奇,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
大观元年十一月,诏八宝初成,可于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
尚书省言:受命宝非常用之器,唯封禅则用之。
则大观以后,本朝有绿白二玺矣(原注:出《会要》。谨按《御制八宝记》云:受命宝,其玉蓝田,其制秦也。不可以传示将来,贻训后世。方参稽宪度,自我作古,有以宝玉献者,色如截肪,气如吐虹,温润而泽,其声清越。有以古篆进者,龙蟠凤翥,鱼跃鸟飞,奇耦相生,纵横得所。有以善工进者,雕琢众形,如切如磋。分毫析缕,不见其迹。四者毕备,于是揭而玺之,乃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作受命宝,其方四寸有奇。蔡绦云:得秦玺而无检,螭又不缺,疑其一角缺者乃检也。自有玺后,考验甚详,上犹独取其文而黜其玺不用。旧说螭一角缺,未有言其检者,此又之凿也。但古今所见少有同者,不得不致疑耳。)
元符戊寅靖康丁未,盖三十年。
建炎戊申嘉定辛巳,又九十四年矣。
永和玺者,不知其何时作也,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秦玺不同(原注:《北齐·辛术传》以其文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误也,已于秦玺辨之。)
后世以为传国玺易与秦玺相乱,今故以永和名之,谓其以永和至晋,而名始着也。
其制度精密,非当时僭伪所能办(原注:《晋阳秋》云:鸟篆隐起,巧丽惊绝,与传国玺不同。《隋志》云:螭兽纽上交五盘螭,鸟篆隐起。)
洛京失守,南北纷争,假托天命者,皆欲得此玺。
变诈百出,无所不至(原注:《·载记》,冉闵石祗,僭大号,遣其使人常祎慕容隽使记室封裕告之曰:「石祗去岁使张举请援,云玺在襄国,其言信否?」曰:「平寇之日,在邺者略无所遗,玺何从而向襄国?」《载记》又曰:冉闵既败,慕容隽欲神其事,诈言历运在己,妻得玺以献,号曰奉玺君。以永和八年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曰元玺。又《玉玺谱》云:元帝渡江后,数世无玉玺。北人皆曰司马家儿是白版天子。或谓元帝大兴三年慕容廆尝送玉玺三纽,不知彼乃宇文氏所得之玺,非中国之玺也。)
晋永和虽得之,而所以得之者非正道也(原注:《载记》又言:冉闵被执,其子智尚幼,蒋干遣詹事刘猗奉表归顺。濮阳太守戴施应之,次于棘津,猗至施止,不听进,责其传国玺。猗归以告干,犹豫不决。施因遣参军何融率壮士百人入,登三台助戍,谲之曰:「今且出玺付我,凶寇在外,道路梗涩,亦未敢送。当遣单使驰告天子。天子闻玺已在吾道,当遣重兵相援。」干信之,乃出玺付融,融使赍玺驰还。或谓何融以赏得之,或谓戴施取之以计,乃使何融驰还。或谓冉智以玺付之,非蒋干也。大要是何融、戴施共谋取之,冉智年幼,听命于蒋干,不足深辨。《晋阳秋》云:雍州玺者,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表慕容永称藩奉玺,方六寸,厚一寸七分,蟠螭为鼻,合高四寸六分,四面龟文,下有八字,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云是慕容所制,未详厥始,此则误也。八字载于永和八年《晋纪》,不可泯没。慕容永崛起小丑,草创简陋,寻为慕容垂所杀,安得更自制玺?先是慕容隽慕容廆之子,父子雄据一方,犹以不得玺为耻,诈封奉玺君,而况于乎?其言未详厥始,则不根甚矣。)
姑因史氏诸家之说,推本而铺叙之。
永嘉五年王弥洛阳,得六玺送刘曜刘聪,而此玺在其中(原注:洛阳陷时,与秦玺当皆送刘聪,而秦玺不复传授,疑乱兵失之。)
聪死,子粲嗣位,其大司空靳准作乱,自称大将军,执粲杀之。
为乔泰等所杀,推靳明为盟主,遣卜泰奉玺于
大悦,谓泰曰:「使朕获此神玺而成帝王者子也」。
石勒闻之怒,增兵攻明。
败于石勒,其子熙奔上邽
石虎上邽,遣主簿封送玺于勒
向所谓六玺者,止有其一,此外特太子金玺耳(原注:已上并杂出《晋书·载记》。按天子有六玺,曰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所用不同。应劭《汉官仪》及诸史皆详言之,与传国玺并行于世。自永嘉以后,每言传国六玺,则是六玺不皆在,与传国玺合为六耳。《前凉录》载,张寔元年兰池赵婴上言,于青涧中得一玉玺,钳纽,光照水外,文曰「皇帝玺」。《后周书》曰:宇文氏因狩得玉玺三,纽有文曰「皇帝玺」,必永嘉以后之所失者也。至唐贞元二年,神策将温嘉顺犹得白玉印文曰「天子之宝」,亦可见矣。赵封送玺于勒,止有一玺,于此可见。)
石勒既死,石虎篡立。
死,其子世嗣位。
石遵、石监、冉闵相继篡立,闵为慕容恪所执,其子智守邺尚幼,因其臣蒋干以玺献于晋(原注:《燕书》曰:元玺六年,蒋干遣太子詹事刘猗赍传国玺诣晋求救,猗负玺行数里,天黄雾四塞,不得进,易取行玺始得去。此事虚诞,全不可信。)永和八年,玺至建业,百寮毕贺(原注:出晋《穆帝纪》。)
自晋传宋,宋元凶劭作乱而败,不见传国玺。
问劭,乃云:「在严道育处」。
就取得之。
孝武即位,拜蔡兴宗侍中,每言得失,无所顾惮。
帝新拜陵,尝使负玺陪乘。
宋末,谢朏侍中,领秘书监
齐高帝将受禅,当日在直,百寮陪位,侍中当解玺。
佯不知曰:「何公事」?
传诏云:「解玺授齐王」。
曰:「齐自应有侍中」。
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曰:「我无疾,何所道」?
遂朝服步出东掖门,乃登车,仍还宅。
是日遂以王俭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请诛
高帝曰:「杀之则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原注:并出《宋书》。)」。
自齐传梁,至简文帝,为侯景所篡。
败,其玺不知所向。
北齐东南道行台辛术广陵得其八玺,献于文宣文宣以告太庙,而此玺居其一也(原注:《辛术传》云: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推原所自,以为永和中载僧施所得者,使督护何融送建业,历、齐、梁至侯景败,侍中赵思齐以玺授南兖州刺史郭元建以送于,而以进焉。其玺文与《晋纪》不同,疑传误也。若以为晋永和自是一玺,而辛术自是一玺,特传引用之误,亦是一说。但永和玺后来却有传授,而辛术玺所谓「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者,齐陈之际,略无所传,知其误也。又文宣纪载所献八玺,而传只载传国玺,又不知其七者果何玺也。先是齐受东魏禅,固尝遣太尉彭城王元韶等奉皇帝玺绶,而魏宗室元晖业骂之,曰:「尔不及一老妪,背负玺与人,何不打碎之?」事见《魏景穆十二王传》。则知当时之玺不一而足,八玺之中,亦必有所谓六玺者,特宋齐所传,非西晋之旧也。)
北齐河清中着令定制,自六玺之外,止有传国一玺,白玉为之,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是物也(原注:《隋志》载北齐玺,自传国玺、六玺之外,止有木印,则辛术元韶所进之玺,已不能全矣。)
北齐、西魏皆并于后周,始与神玺并行于世(原注:西魏大统三年槐里获神玺,大赦,不言其文也。独《隋志》言,神玺、传国玺皆宝而不用,神玺明受之天,传国玺明受之运,则神玺之文,亦有关乎天命者矣。)
开皇三年,诏以传国玺为受命玺(原注:出《隋文帝纪》。《朝士谈》云:开皇九年江南,得真传国玺,乃改前所得者名神玺。此又不考本末者也。秦玺失于晋永嘉,而稍见于后魏太平真君之时,永和玺复归于晋,而隋已得之于后周矣,陈安得有真传国玺哉?谓陈有梁敬帝近代受禅之玺,犹之可也。况西魏、北齐已先有神玺之名,非开皇所改明矣。)
隋之亡也,玺没于宇文化及
化及败,为窦建德所得。
唐武德四年,克平东夏建德右仆射裴矩奉八玺以献,而受命玺实在其中(原注:化及之事,虽出于《朝士谈》,而正史不全载,然新旧史于《建德传》皆云裴矩奉传国八玺来降,则炀帝失之于化及化及失之于建德,其事明矣。)
唐有受命玺,以封禅礼神,即其旧也(原注:《新唐志》载,神玺、受命玺之外,止有天子、皇帝六玺而已,是谓八玺。乃言有传国玺及八玺,岂通传国而为九耶?志言八玺甚备,而传国玺独无所言,是误以受命、传国为二玺矣。当云合传国为八可也。)
太宗贞观十六年,复刻受命玺,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而受命之名,复自别于传国玺矣。
武后长寿二年,尝改玺为宝。
中宗神龙元年,又改宝为玺(原注:此三事,皆出《通典》,而本纪不载。特于长寿二年九月乙未,书作七宝而已。)
玄宗天宝十载,改传国宝为承天大宝,而传国之名犹不废也(原注:肃宗乾元元年,上皇天帝御宣正殿,授皇帝传国、受命宝,则知虽改为承天大宝,而旧名不废也。)
五代乱离后,其玺不复存矣(原注:蔡绦《国史后补》云:国初创业艰难,诸宝多阶石为之。元丰中,始诏依古作六玺,有玉而未成也。《会要》云:唐末六玺亡失,国朝铸以金鍮。太宗雍熙三年,诏以天下合同之印为天下合同之宝,御前之印为御前之宝,书诏之印为书诏之宝,铸以金,是玉玺不传于本朝也。)
受命宝者,其初当出于传国二玺,其一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二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皆有受命之文,而未以受命名之也。
隋文帝受周禅,遂有东、西二魏之宝,其名不一,而所谓传国玺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永和玺也,其传最远。
开皇三年,始表异而出之,名曰受命玺,而受命之名立矣。
隋传之唐,而太宗不以为受命玺也。
贞观十六年,乃自作受命玺,以白玉为螭首,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是隋、唐之际,各有是玺,而其文则异。
本朝继五代之后,二玺皆不复存。
至道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真宗即位之初,中书门下言: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诏可,而不言其制度也(原注:《会要》误以膺字为应字,而《长编》不载,旁见于《宏词类编》者,乃作膺字。虽不足据,然累圣皆作「恭膺天命之宝」矣。)
大中祥符元年五月,有司详定封禅仪,请以玉牒、玉册并刻字填金,联以金涂银绳,缄以玉匮,置石䃭中。
封匮以金泥和粉乳香为之,印以受命宝,宝方一寸二分,文曰「恭膺天命之宝」,则是真宗朝尝两作之矣(原注:《会要》云:请依旧制,别造玉宝,文同受命宝,则是八字皆同,而《长编》止载「恭膺天命之宝」六字,盖节文也。是时又作「天下同文之宝」,铸以金,以封石䃭。《会要》虽云封匮封䃭之宝,而不言别作,则又略也。)
乾兴元年仁宗即位三月十六日礼仪院言:皇帝登位,所有受命之宝,并缘宝法物,请下文思院少府监
从之。
天圣元年九月二十二日,诏以宫城火,重制皇帝受命宝,则是仁宗初年亦两作之也。
嘉祐八年英宗即位六月十三日翰林学士范镇言:「伏闻大行皇帝受命宝,欲举而葬之,恐非所以称先帝恭俭之意。
其受命宝,乞陛下自宝用之,且示有所传付」。
检讨检寻典故,及命两制礼官详议。
翰林学士王圭等奏议曰:「受命宝者,犹昔传国玺也。
宜为天子传器,不当改作。
谓今宜从省约,以称先帝恭俭之实」。
其后别造受命宝,而所议弗用。
元丰八年哲宗即位门下侍郎章惇言:「奉诏篆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
从之(原注:以上并出《会要》。)
即是以观,本朝皇帝即位,皆作受命宝,而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矣。
但前乎真宗,则有太祖太宗之世,后乎真宗,则神宗居英、哲之间,而受命宝亦不作,岂作辍亦随时耶?
将史失之耶?
哲宗得秦玺,绍圣五年四月诏作传国玺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是哲宗有两受命宝,而秦玺其一也。
徽宗初年,亦作受命宝,因秦玺之旧,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则徽宗之受命宝,不复用「恭膺天命」之旧矣。
既作受命宝,又作国宝,及天子、皇帝行信六宝。
大观元年,八宝皆成,十一月十一日,诏以来年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原注:镇国、受命本是二宝,而《会要》乃载大观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诏受命宝字之上添镇国二字,则当与国宝相乱矣。至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又诏八宝之名,一曰镇国神宝,二曰受命之宝,则是受命之宝未尝加国字也。《会要》何为并载耶?)
今皆不存矣(原注:朱丞相《秀水閒居录》云:靖康京城失守,八宝悉为金人劫取矣。但八宝既失,而国宝独存,其文所谓「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者,则又朱丞相误也。国宝文九字,曰「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而「范围天地」以下十六字者,谓之定命宝,乃朱丞相维扬所见者也。合定命宝言之,谓之九宝。靖康八宝皆失,而定命宝独在。蔡绦《国史后补》载九宝甚详,与《御制八宝记》及《会要》诸书皆相表里,当以说为正。)
予讨论玉玺本末,有所谓《云麓漫抄》者,乃(原注:彦卫。)景安之所作,予未之见,疑犹有遗论也。
讨论粗定,乃于亲戚间见之,顾其说微有差误,不足取信。
且如秦玺之为玉,或云和氏,或云蓝田,要当指一物为证。
今云秦得和氏所献玉,命李斯篆书,诏工人孙寿蓝田玉作,何也?
献帝初虽失玺,后复孙坚得之,再入袁术,而徐璆以上于许。
今云献帝出奔则失之,何也?
曹操虽不受汉禅,而子丕实受之,刻玉玺之侧,曰「魏所受汉传国玺」,虽真伪未可知,未尝指言所刻也。
今云不应丞相时,先取其玺,何也?
晋元帝渡江,数世无玉玺,北人始有白版天子之讥,其后永和得玺,君臣相庆。
今云三国鼎立时,有假版天子之语,何也?
秦以前为方寸玺,至始皇侈而大之,乃作受命玺。
今云方围四寸,其为伪无疑,何也?
如此等类,不可胜举,姑举其概以自志焉。
重建严先生祠堂淳熙十二年十一月 南宋 · 陈公亮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二、《严陵集》卷九
惟得道之士,然后能全其高;
惟乐道之君,然后能遂其高;
惟慕道之贤,然后能崇其高。
先生光武之故人,光武既有天下,先生独隐沦渔樵间,非傲轩冕也,而轩冕不能汩;
非耻功利也,而功利不能污。
玉之洁,冰之清,后世无得而称焉,非得道之士能之乎!
光武为中兴英主,思故人而访之,既至,同寝处无閒,非不欲宠之以爵位,厚之以稍廪,乃纵其飘然长往,终不敢屈,非乐道之君能之乎!
先生没千有馀岁,迨我本朝,文正范公来典是邦,始即其游钓地设像建祠,为文以表大之。
岁久,栋宇颓圮。
淳熙庚子太守萧公燧复加缮治,易腐支倾,亦既载新。
未几,守僧不戒于火,一夕煨烬。
公亮始至,恧然有动于心,方度材会役,未及有为。
明年提点刑狱刘公颖执事按临,相与叹息。
乃与安抚张公枃,转运钱公冲之提举石公起宗,各捐缗钱来助其作,其致志卓越,夐然与文正相望于百五十年之间,非有慕道之诚,畴克尔哉!
于时岁事再登,工力颇裕,视前之轮奂有加焉:曰三贤堂,曰客星阁,曰招隐堂,曰羊裘轩,规模高耸,皆踰旧制,且别创遂隐、记隐二区,以翼于三贤堂之左右。
寓僧有舍,休客有馆,山巅之台有亭。
辟登坛之道,而级之以石,道先有亭以憩,视坛稍远,复为亭于中以便游者。
阁之东偏有泉,其色如玉,亦亭于上,榜曰玉泉
因笔其始末,以昭诸贤使者崇高之志云。
淳熙乙巳十有一月朔郡守东阳陈公亮记,锡山尤袤书,开封赵公孚篆额。
古像赞二百零五首 其五十七 光武 明 · 孙承恩
白水龙兴,光膺宝历。
日月重明,乾坤再辟。
慎德勤政,身致太平。
巍巍成功,匹休西京
再上崔相公 唐 · 刘轲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二
刘轲谨再拜相公閤下。先献书三日。
将出通化门。其心迟迟然。
若虚其腹。如未厌其食者。
且曰。今嗣圣重光
相公登庸。天下裹诚蓄志之士。
将不远千里。愿献计于相公者固多矣。
适会其时。得观光辇下。
云欲出东门归江湖。业为儒生。
阅天下利病。苟无一词闻天下善否。
将何以见江汉之士。故退于逆旅。
思有以效诚于相公者。伏念挈瓶负薪之言。
古人不遗。相公其遗邪。
某自惟辍耕穷书。或得侍坐于缙绅长者。
洎属文驾说之士。每议及国朝相府间事。
言贞观则房魏。言开元则姚宋。
自贞观数十岁至开元中间。岂无房魏之相邪。
自开元数十岁至于今中间。岂无姚宋之相邪。
何说者局于四而不至于五六邪。岂无继之者。
力不足而追不及邪。将力足追及。
而曰非大有为之时。而不能为之者邪。
某尝试言之矣。夫北辕适楚。
南辕适晋。是不可到。
日暮途远。是岂力不足追不及耶。
不由其道故也。然则非说者不屈指五六而局于四也。
故天子以天下事归于相府。相府以天下事为己任。
伊尹自负以天下之重。周公亦潜心在于伊尹耳。
故曰周公兼三王以施四事。夫周公之潜心于伊尹
而不愧为伊尹。独伊尹耻其君不及尧舜
故其心愧耻。夫其存心。
直下千岁。无人嗣续。
惟梁公郑公。高视千载之上。
始潜心于伊尹。且亦惟恐太宗不及尧舜
故得谥以经纬天地曰宗。为不祧之庙。
至姚公宋公。又潜心于房魏。
亦惟恐元宗不及太宗。故致时雍。
贞观治平之风焉。某请梗概姚宋旧事而言之。
诸说以姚之为相也。先有司。
罢冗职。修旧法。
百官各尽其才。又奏请无赦宥。
无数迁吏。无任功臣以政。
于是上责成于下。下权归于上。
上下交而天下泰矣。故曰姚善应变。
所以成天下之务。宋之为相也。
以弥纶为己任。亦以笔砚专随。
故曰宋善守文。所以持天下之正。
繇是四十年间。威振四海。
教加百姓。政归有司。
绮繻罗纨之家。请谒不行。
而戚里束手矣。故生于开元天宝之间
自幼迨强仕。女有家。
男有室。耳不闻钲鼓。
目不识兵革。故元宗无为。
恭事元默而已矣。今上新嗣大位。
相公新揭大柄。必欲尽天下善美以调和鼎味。
冀所以沃天心而福众庶也。某知相公固亦潜心于姚宋。
亦恐圣君不及元宗焉。夫姚宋潜心于房魏。
而已无愧于房魏。今相公已潜心于姚宋。
讵得有愧于姚宋邪。夫惟无愧。
实在应变成务。守文持正。
践其迹必至其所至。俾后人之谈者。
自四公而加相国焉。相公必以是为心。
某知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者有四矣。孔子曰。
不患寡而患不均。今缘边八镇之士。
闻六军之人坐以受赐。莫不开口以待哺。
将欲贾馀勇以壮边势。惟恐不厚于六军之赐矣。
此亦赏过乎功者不得不摇心也。非所谓至赏不费。
赏明而教行者也。某切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一也。
圣上自储副即祚。盖三代不刊之事。
虽巷儿街童。知其必然。
彼贪天之功者。以为房闾永巷。
北宫贞伯子之能事。必阴教是谋。
出一时之策画。宠以怀黄垂组。
不谓无恩矣。脱或天光独私。
恩无与对。使权量天下轻重。
以专备顾问。虽贤如史游
纳忠勤心。恐必渐宏恭之势矣。
古之贤圣。遏祸于未芽。
芽而滋之。根著而不可拔矣。
某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二也。昔西京初。
留侯高祖表用萧曹故人。东汉初。
邓禹光武功臣专任。贞观初
太宗自秦府登极。有上封事者。
请以秦府旧兵追入宿卫太宗曰。
朕方以天下为家。惟才行是取。
何新旧为。夫以一家国为言。
谁能无私。必以天下为言。
孰非王人。而以家国之私于天下也。
范煜云。举德则功不必厚。
奉劳则人或匪贤。必处非其地。
非所以优贷而见惜其功也。故姚宋所以无任功臣以政。
其在兹乎。是以门开谁(疑)与长闭。
此某切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三也。日者有自边兵来。
曰凡事阅于目而可寘于口。非凿空架虚事游谈者也。
且国家所以禦戎狄为边垣者。朔方为大。
夫朔方去戎虏不数百里而近。使胡尘不至于亭障者。
实以邠泾之镇。虏不敢东顾。
自燕盗已来。惟朔方多军功。
内以遏不轨。外以拓胡虏。
故朔方之于朝廷。虽手足之捍头目
不足过也。比者奸回秉政。
司计者析秋毫以刻肌骨。非红粟腐帛。
不及于边兵。无衬甲之服。
以赤肉冒流矢者。骈门皆是。
统率者虽章连十上。帝阍九重。
留中莫闻。至有抽刃垂颈。
祝殇祷死。贵为节制。
犹无憀若是。矧责由卒隶。
尚安能固其生与戎狄攻斗邪。今钓怨者既逐。
新恩已大洽。相公必深维前弊。
思有以矫之之术。以庙算决胜。
授成策于边将者。古人以天下喻一身。
以四边同支体。以中国视心腹。
支体有疾。心腹安得无忧乎。
善言边兵者。以河陇不如燕蓟
燕蓟不如朔方。朔方之地连险。
小杂虏俗。习骑射击者。
非其父兄。则其子弟。
故所以无对于诸矣。今之存者。
皆诸军迁徙。或叛孽残寇之馀。
远乡里。别妻子。
执戈卧甲。坐不遑暖。
胡尘一起。连头应召。
必无美利以啖其欲。必无爵赏以磨其勇。
以之防塞。可谓连鸡矣。
此某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四也。古之相天下者。
独劳一身役一心范天地。而俾无遗事于天下也。
盖存乎任使而已矣。传曰。
使智者虑。义者行。
仁者守。又曰。
使智者佐仁者。此舜所以穆四门而贞元首者也。
某所以首多士之伍进。希相公必首而纳之。
然后开平津之阁。待白屋之士。
且问曰计安在。知政理致君之策。
骈肩出于门下矣。若然者。
吾君不愧于二宗。相公不愧于四公。
何有力足以追。而曰非其时。
而不为之者邪。此小生汲汲于私心。
诚在乎此。切欲使后之秉史笔者。
直书萧相公故事。亦以无愧辞于史官焉。
某不胜区区之志。唐突尊重。
伏惟矜其意而宥其罪。某恐惧再拜。
桓子新论:正经 其八 东汉初 · 桓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四
《左氏传》遭战国寝废,后百余年,鲁人谷梁赤为《春秋》,残略多所遗失。
又有齐人公羊高缘经文作传,弥离其本事矣。
《左氏传》于经,犹衣之表里,相待而成。
经而无传,使圣人闭门思之,十年不能知也(《意林》,《经典释文叙录》,《史通》十四,《御览》六百十。案:君山推崇《左氏》如此。《史通》十四又引《东观汉记》「陈元奏云:光武兴立《左氏》,而桓谭卫宏并共毁訾,故中道而废」。事与《新论》违异,所未审也。)
愧浅 元 · 彭炳
汉宣在冲幼,危食剑刃间。
壮大履宸极,罔知丙氏恩。
大夫在帝左,侃侃不自言。
光武草昧时,严陵相与友。
乾坤洗疮痏,文叔乃天子。
子陵披羊裘,逃往钓江水。
两公绝世贤,愧死浅丈夫。
何敢拟高风,尚不漂母知。
桓子新论:本造 其一 东汉初 · 桓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三
谨案:《隋志·儒家》:「《桓子新论》十七卷,后汉六安桓谭撰。」旧、新《唐志》同。本传:「字君山沛国相人成帝时为郎。哀、平间,位不过郎。莽时为掌乐大夫。更始立,召德行大中大夫世祖即位,征待诏,极言谶之非经,出为六安郡,道病卒。著书言当世行事,号曰《新论》,世祖善焉。《琴道》一篇未成,肃宗使班固续成之。」章怀注曰:「《新论》:一曰《本造》,二《王霸》,三《求辅》,四《言体》,五《见徵》,六《谴非》,七《启寤》,八《祛蔽》,九《正经》,十《识通》,十一《离事》,十二《道赋》,十三《辨惑》,十四《述策》,十五《闵友》,十六《琴道》。《本造》《述策》《闵友》《琴道》各一篇,余并有上下。」注又引《东观记》曰:「光武读之,敕言卷大,令皆别为上下,凡二十九篇。《琴道》未毕,但有发首一章。」案二十九篇而十七卷者,上下篇仍合卷为十六卷,疑复有录一卷,故十七卷。其书宋时不著录。《群书治要》所载十五事,当是《求辅》《言体》《见徵》《谴非》四篇。《意林》所载三十六事,当是十三篇,惟少《本造》《述策》《闵友》三篇。各书所载,又三百许事,合并重复,联属断散,凡百七十二事,依《治要》《意林》次第,以类相从,定为三卷。诸引但《琴道》有篇名,余无篇名。今望文分系,仍加各篇旧名,取便检阅君山博学多通,同时刘子骏《七略》征引其《琴道篇》,扬子云难穷,立毁所作盖天图。其后班孟坚《汉书》据用甚多。王仲任《论衡·超奇篇》《佚文篇》《定贤篇》《案书篇》《对作篇》皆极推崇,至谓「子长、子云论说之徒,君山为甲」,则其书汉时早有定论。惜久佚失,所得见者仅此。然其尊王贱霸,非图谶,无仙道,综核古今,偭偻失得,以及仪象典章,人文乐律,精华略具,则虽谓此书未尝佚失,可也。嘉庆二十年岁在乙亥二月既望
吕不韦请迎高妙,作《吕氏春秋》。
汉之淮南王,聘天下辩通,以著篇章。
书成,皆布之都市,悬置千金,以延示众士,而莫能有变易者。
乃其事约艳,体具而言微也(《文选·杨德祖临淄侯笺》注)